陆越珩看到问泠睁眼，悬在刀尖上的心脏终于落下，激动的从椅子上窜起，隐约听到问泠在叫自己，他立马握着问泠的手回应。
“我在，哥在呢，哥在呢。”
问泠浅色的瞳仁蒙着一层水雾，眼神还是溃散的，怔怔看着陆越珩，看着青年通红的脸，脸上清晰的巴掌印，什么话也没说，眼泪却一直在往下掉。
“别哭啊……”
陆越珩一时无措，慌乱地帮问泠擦眼泪，见问泠呆滞的抬了抬手，似乎是想摸自己，连忙抓住问泠的手，落在自己脸上。
他俯下身凑近问泠，声音沙哑哽咽，“乖，宝贝儿，哥给你摸摸，给你摸摸，你看，摸到的肌肤是暖和的，对不对？”
说着说着。
炙热颤抖的唇落在了问泠额头。
“我们小铃铛啊，还活着。”
冰凉无力的手被青年宽大的掌心包裹，灼热的体温烫得问泠身体连带灵魂都在颤栗，感受到额间温柔摩挲的吻，那双空洞黯淡的眼眸有了些许焦距。
苍白指骨在青年辅助下，发着抖小心翼翼抚摸陆越珩脸上的指印。
他看不太清，眼神痛苦酸涩，长睫脆弱抖动，豆大的泪珠再次顺着睫羽滚落，留下一条条冰凉凉的泪痕。
“陆……”
“陆越珩……”
陆越珩根据问泠唇张合的形状，判断出问泠在叫自己，不耐其烦的应着，“我在呢，哥在呢。”
问泠意识昏昏沉沉，头痛欲裂，浑身上下提不起一点力。
无法靠自己去触碰陆越珩的身体。
只能努力将所有力气汇聚在唇齿间，张了张失去血色的唇瓣，“陆越珩，我们……我们……”
他太过虚弱，声音轻得仿佛既散的雾，陆越珩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，怕读错唇语，于是将耳朵凑到问泠唇畔。
手还温柔拍着问泠的肩，“阿泠，你别急，你慢慢说，哥听着呢。”
话音落下，陆越珩闭上嘴，咽下口腔里先前急得咬出的血腥味，压抑住砰砰乱跳的心跳，静下心，仔细听。
随着温热的吐息洒在耳垂上，痒意痒漾开，听到的内容竟然——
“我们分手吧……”
声音到最后越来越小，最后甚至模糊的只剩下半个音节。
陆越珩漆黑晦涩的瞳孔顿时瞪大，整个人还没从害怕和激动中缓过来，就被问泠的话往心窝上捅了一刀，眼眶一红，起伏剧烈的胸膛充斥着被抛弃的委屈。
“宝贝儿，你……”
他想询问问泠，是不是自己听错了，或者是不是问泠说错了。
可抬头一看。
问泠再一次晕了过去，双眼闭合，唇色苍白如纸，长睫在苍白的肌肤上投下阴影，眼尾还挂着一滴来不及滑落的泪。
“……！”
陆越珩呼吸急促，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攫住，闷闷地疼痛感传来。
既然心疼问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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