玲儿赶紧过去扶住韩蕊解了眼前困窘。
楚方抱拳一揖,“恕在下唐突。”
韩蕊羞红满面,只是垂了头不说话。事出意外,韩章也不好说什么,只能向着楚方还一礼。
楚天航看出点什么,勾起一抹笑意。他突然凑近柳青青,“人家姑娘都有怕的,你怕什么啊?”
在太学时有人拿蛇吓柳青青,刚好他们站在水池边,柳青青把人家一下推入水中,按住呛个半死。射御课上的柳青青菜得掉渣,水中的柳青青可是无敌彪悍。要不是他怕柳青青衣服湿了露了女儿身份赶紧拉走她,那家伙还不知得喝多少水呢?
柳青青得意地仰头,正要说话,楚天航忽然想起来,“对了,你怕狗。”
他们的相遇就从她拿他挡狗开始。
柳青青顿时尴尬,“嘁”了一声扭头不理他。
往事翻涌,楚天航心头又甜又酸。他记得她说过“世间最痛苦的事是明明有最简单的文字我却偏偏得用篆字写作业”,他现在想说,“世间最痛苦的事是明明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她却成了你嫂子。”
大家摘了很多桃装上马车,柳青青又让小远跟老人付了定金,交代明天开始有人来拉桃,让老人准备好。然后一行人高高兴兴回城了。
回城的路上遇到一个送葬的队伍。
“死者为大,让行。”柳青青吩咐。
玲儿跑回来不无惋惜,“才十九岁,难产。”说得大家都有些沉重。
分别时柳青青忽然叫住韩章,“你在户部,回去简单统计一下,这里人们的平均寿命,女子的平均寿命和主要死亡原因。还有,那些地,具体处理怎么才方便并且合规矩,形成具体方案,最迟后天报到王府交给楚统领。”
“是!”
实在不好把楚天航再安排在驿站传舍,只能让他住进王府。
楚方让人把楚天航安排到客房中离后宫最远的一间,楚天航也不讲究,心里被快乐填满——他们终于住进同一座王府了,心似乎都近了许多。
柳青青安排管家购置两千个陶罐,并在冰库空着的房间摆好架子。又让管事的嬷嬷清点王府人手,准备材料。
柳青青沐浴完毕,辟芷用薄荷润肤露给柳青青推背。她每天捂那么厚,很害怕出痱子。
“辟芷,这里生孩子的接生婆一般都哪儿来的?”
辟芷想了想,“宫里都是些有经验的嬷嬷,民间就是一些稳婆,有些请不起稳婆的就在家自己生,或者找个家里生过孩子的妇人帮忙招呼一下。”
“你怕生孩子吗?”
辟芷被问得一愣,红晕染上脸颊,不过她听得出来王妃问得很认真,就也认真回答,“怕,应该没有女人不怕生孩吧,我听说因生孩子死的妇人可多了,那是女人的一道鬼门关。”
柳青青轻叹了口气。世间最痛苦的事是你曾生活在一个科技医学都很发达得地方,突然掉到一个落后至极的“原始社会”吧。
辟芷还在安慰她,“王妃别怕,王妃要生小世子王爷一定请宫里最有经验的嬷嬷,还有太医守着,一定一切顺利的。”
柳青青忽然想到她和楚天帆在一起从来没采取过措施竟然都没怀上,或许跟她那根本不正常的月信有关系吧。
也好也好,她现在根本没想要孩子,那东西她都不知道拿他怎么办。再说了,这落后的地方,生孩子是一件好可怕的事,她现在只想享受爱宠和欢愉。思及此,她突然无比地思念楚天帆来。
京中的楚天帆也疯狂地想念他的王妃,想得身疼、心疼。啊,这独守空房、孤枕难眠的滋味实在太煎熬——他当时为什么要放她去封国?
侍候的小厮见王爷脸上都爆痘了,就去向陈太医讨药,太医给了点泡茶的药片,眼神深幽,“先喝着,不一定起作用,王妃回来自然就好了。”
小厮不太明白,什么叫王妃回来就好了,王妃会治病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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