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朝似乎也没打算听她的回答，苍宇再一次催促之后，两人就一起离开了。
江浸月深吸了一口气，郑家没事的话，他如今更关心的自然是二哥了。
二哥在北州，又在军中，能离开北州的机会不多，更别提见爹娘了，她就得把这些消息带到南州去。
好让爹娘放心。
想到江子牧，江浸月的心慢慢沉了下去，二哥原本在国子监的时候，在他们那一级的功课也是数一数二的，大哥任职之后，很多人也将目光放到了二哥江子牧身上。
几乎都觉着有了爹爹和大哥在前，江子牧的起点只会更高，不会差太多。
“你们家子牧也大了，不知可有中意人家？”
问这话的人也算是一个接一个。
那时候大哥刚和宋副将的女儿宋凌萱成亲，二哥一度也成为了京州名门炙手可热的女婿人选，都想在他科考之前先把人预定了。
不然上了皇榜，到日后只会越来越难攀上关系。
那时候的江子牧性格活泼，又会说话，在长辈面前得到的夸赞也比沉默寡言的大哥多上不少。
但是江子牧一心考取功名，即便是有长辈开玩笑要将女儿嫁给他，也都被他不动声色的拒绝了。
旁人也只觉得他是个有大志向的男儿，先立业自然是好事。
“子牧这孩子不会差的，我从小看到大，以后考取功名也至少得是个状元郎。”
“小孩子能看出什么，无非是有些小聪明罢了。”
那时候娘亲也对大家的热情有些招架不住。
“哎，你且看把，说句大逆不道的话，子牧就是不愿意露头，这文才比二皇子也只多不少的。”
只是后来江家被皇帝冷落，父亲的首辅之位几乎名存实亡，就连皇帝也从未在朝堂提及过自己的这位肱骨大臣，大家对二哥似乎也没有那么热心了。
毕竟大家先看重的还是江家的权势，看重的是江父原来颇受重视，就算是迁都改制，皇帝都乐呵呵地由着他去做。
和江家联姻，好处只多不少。
大哥年纪轻轻入职翰林编修，也算是前途无量，自那以后也在翰林院受尽了白眼与冷待，大哥性格内敛，只以为自己在翰林院做出成果，就还会有被皇帝看到的一天，那时候江家也会被看到。
二哥知道家里的情况，也越发寡言少语，也不再带她出去玩了，而是越发刻苦，希望一举中第。
但他名落孙山了。
父亲后来让他把文章重新抄录一遍，便明白了所有，只是劝他不必执着科考。
“子牧，世上路还有很多，有些没必要坚持的。”
“父亲，我的文章真的很差吗？”
江子牧红了眼，这是他无法接受的结果，但是又那样的真实，他把榜单从头看到尾，也没有发现自己的名字。
而那最后一名，还是他平日里瞧不上的人，那人最爱东拼西凑，行文也没有逻辑可言。
他有些不甘心。
父亲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叹了一口气，“子牧，江家风头太盛了。”
皇帝绝对不会允许一家同时出两个登科进士的。
更何况，江文显那年，还是探花。
状元是沈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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