滴。
上百修行者的脖颈处还在滴落暗红血迹，像是落得不停的雨，在地面的坑洼处汇聚成鲜红的水潭。
是谁杀的他们？
月光照起，进一步朝前感受，死者的生机已经消失殆尽，有些死相较惨的连眼睛都未闭上，像是硬生生目睹自己被刀刃割喉。
而将他们倒掉起来的东西，不是它物，正是从他们腹部所剥出的肠子。
以艺术的角度来说，确实有些震撼。
但还好陈宁不懂艺术，便也觉得无所谓，反正与他没太大的关系。
他继续驱使月光前行，任其漫游，像是漂流瓶一般，等找到神话种后，便自会有感应。
“天尊。”遛鸟道人恭敬站在他的身旁，脑袋低垂，似不好意思直视陈宁，小声道。
“我和奇疫官他们商量了一下，要不我们还是回肾脏区域等您吧，来的这几日我们也感受到了最前线的强度，确实不是我们这种等级的人能待的地方。”
“嗯。”陈宁淡淡点头，奇疫官几人的去留对他而言都没影响。
“其实进入疫神领域前我们都挺有信心的，觉得就算比不上厉害人物，但也能混出自己的一番天地，找到不小机缘，但事实却给我响亮的巴掌，我们都是十八城的天之骄子，但混到现在，也不过是为大能做后勤工作的服务员而已。”
遛鸟道人轻声感叹着，再与陈宁轻笑道。
“我觉得肾脏区域可能更适合我们，能让我们去找机缘，且我们也决定解散十八城联盟了，以后只有天尊您的月学教派，我们会宣传月学教派，给您多寻些信徒的。”
“行。”陈宁答复，他一向不爱多言。
“话到用时方恨少，情到浓时泪已感，我先点一根，以此来谢天尊这么久的照顾！”遛鸟道人掏出香烟，便要美美吸食。
“别他吗吸了，咱们是来告别的，不是让你来给天尊抽二手烟的。”奇疫官从后走出，呵斥一声，几人都在，半神子也站在后方。
“天尊，我们今日便走了，半神子记得回去路，不用您担心。”奇疫官轻声说道。
陈宁对于半神子的去处并不在意，当下只回道一声。
“别死了。”
“当然，我们还想看到天尊成神呢，哈哈。”奇疫官大笑一声，随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，他们都不是煽情的人，沉默片刻，又感叹道。
“天尊，您虽然杀人不眨眼，下手狠辣，瞧着冷酷无情，但我们都知道，您是病区里不可多得的好人。”
“也许吧。”陈宁不置可否。
“天尊保重。”
“天尊，等你下次回来，我一定将书库里珍藏的私密写真送您翻阅，都是九州传过来的硬通货。”
“……”
告别话语无多，几人今日便折返。
陈宁看着他们的背影，不知为何出现不祥预感，也许是这片疫神领域里让他琢磨不清的事情太多。
一是当初尸体傀儡的算计，二是现在倒悬百尸的场面，很是诡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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