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五村家家户户门前都贴上了红色的春联和福字，喜庆极了。
天边刚泛起鱼肚白，村子里就响起来锅铲铛铛的声音。
除夕到了。
秦沅和赵尘安今天起了一大早，出发去张奶奶家，总不能让张奶奶一个人张罗大家的年夜饭。
张一能跑着来开门，清晨的温度很低，冻得他小脸红扑扑的。
“老师，你们来啦！”
张一能惊喜道。
秦沅牵着他的手往屋里走。
张奶奶已经在厨房忙了起来，秦沅她们走进厨房。
张奶奶挥手赶他们出去，“都进来做什么，厨房挤不下了。”
张一能扑到张奶奶怀里，“奶奶，我们来帮忙。”
张奶奶:“没开始煮，现在先热个炉灶，等到开始了你们再来帮忙，晚上有的你们忙的。”
张奶奶看见张一能身上穿着灰色的夹袄，“怎么不穿那件黑色的棉服？快去把新衣服穿起来。”
“我就喜欢穿这件。”
张一能小声地说，手指扭成麻花。
张奶奶一边热炉灶，一边催促他，“过年就得穿新衣服，快去把袄子换了。”
秦沅看出张一能其实是不舍得穿新衣服。
她搂住张一能，“走吧，穿上新衣服意味着明年会有更多新衣服。”
哪有小孩不爱穿新衣服的，听秦沅这么一劝，张一能摸了摸身上的旧袄子，同意去把新衣服换上。
张一能把灰色袄子脱掉，穿上黑色的新棉服。
“好看吗？”
张一能张开双臂展示衣服。
秦沅认真打量了一番，竖起大拇指，“特别好看。”
赵尘安同样点头，“好看。”
张一能爱惜地抚平棉服上的褶皱，有些害羞。
他拿着镜子照了又照，舍不得把眼睛离开自己的新衣服。
他又去问奶奶，“奶奶，好不好看？”
张奶奶:“俊得很。”
冬日的天暗得早，村子里的人家亮起了黄色的灯，白色的炊烟从烟囱里往外冒。
张奶奶开始煮年夜饭了。
秦沅、赵尘安和张一能都去帮忙。
张奶奶一开始还板着一张脸不让他们帮忙，后来拦不住他们，索性把洗菜切菜这些简单轻松的活交给他们。
赵尘安负责处理麻烦一点的，比如鱼和肉。
秦沅和张一能就洗洗葱和大白菜之类的。
张奶奶娴熟地把油倒进热锅，加入葱姜蒜，刺啦一声香味出来了。
白色的炊烟混合着万家灯火，此刻是最幸福的时光。
随着最后一道菜端上饭桌，丰盛的年夜饭便完成了。
张奶奶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猪肉炖粉条，“吃吧。”
虽然张家和三十五村的大多数人家一样贫穷，但这顿年夜饭绝对算得上丰盛，看得出张奶奶是花了大力气来招待秦沅她们。
秦沅吃着饭桌上的食物，夸赞，“张奶奶，真的很好吃。”
张奶奶的脸舒展开，“喜欢就多吃一点。”
秦沅吃过不少美食，无一不是大厨精心烹制，可是今天这顿年夜饭并不比那些美食逊色。
可能是春节的气氛，可能是张奶奶慈祥的眉眼，总之这顿年夜饭出乎意料的美味。
吃过饭后，张一能要去放鞭炮。
秦沅和赵尘安被他拉着一起去放鞭炮，张奶奶搬了条凳子坐在门口看着他们。
张一能把鞭炮放在地上，捂着一边耳朵点燃引线，然后快速跑远。
鞭炮噼里啪啦地响起，伴随着点点火星。
张一能兴奋地看鞭炮一点点燃烧，眼里印着一地的火树银花。
他比平日活泼多了，有这种年纪的小孩该有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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