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氏伸手想要触碰柳锦棠,但柳锦棠后退一步,避开了她的手。
“女儿无错。”
少女声音斩钉截铁,亦如她的眼神,坚定的没有半分认错的想法。
“我是受母亲之命半路离开,这才未前去祭祖,没有等到大哥哥我不敢走,这才晚到了家宴,我无错。”
“那我且问你,你大哥一个时辰前回来,为何你一个时辰后才来,院门离此似乎并没有那么远吧。”沈老爷脸色阴沉,目光更是锐利的如刀刺般,落在柳锦棠身上。
柳锦棠觉得若是眼神可以伤害人,她现在身上恐是千疮百孔了。
沈老爷身居高位,骨子里便自带着上位者的强势压迫。
饶是柳锦棠胸有成竹也早有应对之策,可在面对沈老爷如此压迫气势时,依旧心惊胆颤。
不愧是朝之重臣。
“女儿在角门处等了大半日,身上衣物难免因久坐有所褶皱,所以等到大哥哥回府后,女儿便回院子梳洗了一番,这才耽误了。”
“那你既在院子梳洗,为何下人前去,却说你不在院中。”
“女儿一直在院中,也从未看见所谓下人。”柳锦棠毅然决然的回答道。
“你胡说!”那前去叫人的小丫鬟立马张口反驳:“奴婢前去院子,真的未曾见到五小姐。”
“你可有证据?证明我不在院子内?”柳锦棠丝毫不怂,眼神带着冷意直勾勾的看向那小丫鬟。
小丫鬟被柳锦棠的眼神一瞧,顿时有些畏惧的缩了缩脖子,但依旧坚持说柳锦棠不在院子,前去的另外几个下人都可作证。
沈老爷极为利索的大手一挥:“把剩余几个下人一同叫进屋子,我倒要瞧瞧,今儿到底是谁在说谎!”
很快前去彩荷院的下人便都站在了屋子中。
待沈老爷问起柳锦棠是否在院子内时,她们统一都说不在。
沈老爷犀利目光略带嫌弃的扫过柳锦棠:“你还有何话可说。”
柳锦棠摇头:“父亲不信我,我说什么都是徒劳。”
“哼!”
柳锦棠这模样落在沈老爷眼中就是心虚的表现。
“我本念你母亲的面子,打算瞧瞧你的态度在决定是否送你前往庄子,可不曾想你何止是任性妄为,简直是蛮横无理,不可理喻,做错事没有认错的态度便罢,还妄想把过错推至她人身上,沈家不能容你,明日一早你就去庄子吧。”
沈老爷一甩手,甚至不想再看见柳锦棠。
只是让她退下的话还没说出口,柳锦棠却笑了。
“姨娘,她莫不是疯了?父亲都气成这样了,她还能笑得出来。”
沈诗婧一直在旁看戏,见柳锦棠被责罚却半点没有害怕,她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。
要知道,庄子可不是什么人待得地界,她去庄子上的那些日子,若不是周姨娘花了大价钱打点,待她回来,不知被蹉跎成什么模样。
就柳锦棠这小身板,怕是去了得被那些恶婆子们吃的骨头都不剩。
她是不是不知道庄子上的环境有多恶劣,竟然还能笑的出来?
周姨娘嘘了一声,示意沈诗婧不要说话。
她喝着茶,眼睛一直观察着柳锦棠。
对方面对沈老爷的火气与质问丝毫没有慌张之色,显然是有备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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